几十年前的高质量老片「七十年代的电影国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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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奥斯卡奖提名名单出炉，皮哥都会感叹我们内地何时才能拍出那样厚重又深刻的电影。

像去年的《三块广告牌》，女主角米尔德雷德大妈在女儿被残忍杀害后，执着地坚持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用三块巨型广告牌上红底黑字的三句话，来控诉警方办案无能，并且不惜做出大胆的事，就为了弥补内心对于女儿的那份愧疚。由此展开故事，引出美国一个偏远小镇上的众生相，既反映现实的残酷与无奈，又兼顾人文关怀，令人产生强烈共鸣。

皮哥一直以为在国内特有的创作环境下，我国的电影人拍不出这样的电影，没想到最近让我看到一部80年代的国产片，竟然与之十分相似，而其中的人物更有些对应。

难得的是整个故事放在当时的人文背景下展开，既带有强烈的时代感，又能引发对那个革命的大时代背景下人性堕落的反思。

更有趣的是，电影还不忘兼顾娱乐性，几段飞车追逐与枪战，都拍得一本正经，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就是曾获得1989年第九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剪辑奖的《疯狂的代价》，编剧兼导演是第五代导演之一的周晓文。

电影开始于一个破碎的家庭，青青和兰兰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妹，她们的父母离异，都有了各自的家庭，倔强的姐姐青青坚持要带着妹妹独立生活。

兰兰还在读书，因为从小母爱缺失她的心里早已经把姐姐当作自己的母亲。

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一次意外彻底打乱。

兰兰在一次晚自修回家的路上不小心上了贼车，遭遇无业流氓孙大成的强暴。

虽然已经报警并立案，但疑犯开的车是偷来的，又与受害人没有关系，人海茫茫，只能找那些有前科的无业游民来一个个指认，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疑犯的车上找到的一本疑犯遗留的香艳书刊是唯一有用的线索。

青青是一名接生护士，因为从小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加上职业的关系，令她深刻感受到这个社会的重男轻女和对于女性的恶意。

家属会因为B超是女婴，而生出来是男婴，而把她当作活神仙来奉承。

也会因为未能保住先天不足的男婴而对她大打出手。

当看到有家属不愿全力保住因早产而生命垂危的女婴时，她更是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

因此一种强烈的怨恨在她内心深处慢慢滋生，她甚至对异性产生了敌意，变得像米尔德雷德大妈一样执拗。

在自己的妹妹遭遇强暴后，她将矛头指向了那个施暴的流氓，誓要找到疑犯为妹妹讨回公道。

从疑犯遗留在车上的那本杂志入手，青青找到了自己在卖书的朋友(其实是备胎)李长伟帮忙寻找线索。

并让请假在家的兰兰在书屋里帮忙，事实上为了“守株待兔”，希望能够让她再次遇到来买书的疑犯。

而她自己则在业余时间拿着相机到处去给市里有开车的人拍照，再洗出来拿回家去给兰兰辨认。

青青的举动已经引起疑犯的警觉，原来流氓孙大成和哥哥孙大生一起住在市里一幢塔楼上，孙大生是经营车行的个体户。

为了弟弟的安全，孙大生把他锁在家里不让他出去，又准备把他送到外地去躲风头。

精力过剩的孙大成只能靠操练肌肉来发泄，这块头不拍动作片可惜了！

警方此时已经怀疑到这俩兄弟的身上，正在密切监视他们的住处。

孙大生终于搭好线，开车要把孙大成送走。半路上他停下来要到银行去取钱，嘱咐孙大成在车上等，一步也别离开。

脑子里缺根弦的孙大成却跑到李长伟的书屋去买书，正好跟在书屋里看书的兰兰撞个正着。

兰兰的叫喊声惊动了屋里的青青，她随即赶出来，和孙大成扭打做一团。

而此时孙大生和警察也都赶到，孙大生驾车载着孙大成逃跑，青青奋不顾身抓住车门不放，警察在后面穷追不舍，上演一场飞车追逐大戏。

最后兄弟俩又逃回到自己住的塔楼，端着私藏的枪和警察对峙，但是警方很快就把他们控制住。

然而此时的青青已经不顾一切，孙大成的伏法也未能消解她心头之恨。当孙大成被警察制伏准备带下楼之时，她趁其不备一脚将其踢下楼摔死。

青青也因此被警察带走，在被押着回到书屋，面对自己的妹妹时，却见兰兰正吹着和被强暴当晚孙大成给她的相同的泡泡糖，显得一脸冷漠。

她似乎并没有怨恨那个夺去她童贞的人，姐姐一直不顾一切极力维护妹妹的尊严，而妹妹在经历过不幸之后却已经慢慢堕落了。

这部80年代末的国产电影，借助一个刑侦故事，显现了在改革大潮的冲击下一个内地城市(西安)的众生相。

面包加牛奶的早餐、潮流发型、泡泡糖、可口可乐、私家小汽车、傻瓜相机、动作电影(无处不在的史泰龙海报)，一切是那个时代的印记。

而外面卖香艳杂志，里面卖文艺小说和科技书刊的青青书屋，则是那个时代文化输入和冲突的集中点。

如孙大成一般迷茫的青年因为看了杂志而慢慢变质，像工商人员和学生那样的文化人却因看了屋里的正规书籍而获取了知识，这正是在那个变革时代背景下的矛盾所在。

面对外来新事物带来的冲击，如何以谨慎的态度来接收，克服自己发展所带来的焦虑，引导社会良性发展，是电影真正引发思考的地方。

与此同时，从青青这个人物身上体现出来的对于女权意识的觉醒和维护，和显现出来社会上普遍存在的对于女性的性别歧视，也能够引起观众的共鸣。

正因如此，拿这部80年代的电影和奥斯卡电影《三块广告牌》比较，也有值得肯定之处，丝毫不落下风。

我们一直在探索能够体现当作人文思想的电影发展之路，或许我们能够在这些已经被遗忘的老电影上面找到方向。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热血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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