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照镜子吗「镜子中的镜子是怎样的一个艺术形象」

弗朗西斯科·帕米贾尼诺（Francesco Parmigianino）《凸面镜中的自画像》（Self-portrait in a Convex Mirror），凸面板油画，直径24.4cm，1524年

自拍盛行、颜值至上的时代，你是否也曾对镜自拍、凹出一个又一个造型？其实在百年前，“对镜”这个pose就被艺术家们发现了。今天，时尚芭莎艺术带你了解镜子在艺术作品中除了摆造型还有哪些作用。

照容理妆

提香《对镜的女人》

女性常常在镜前整理仪容、梳妆打扮，而这一顾盼之姿经过画家的描绘，更显示出其美丽动人。意大利文艺复兴大师提香的《对镜的女人》呈现的便是此场景——女子右手轻抚长发，身后一男人为她举起前后两面镜子，以便她更好地观赏自己。

提香（Titian）《对镜的女人》（Woman with a Mirror），布面油画，99×76cm，1515年

镜子在这里不仅为画面提供了多种视角，而且镜中的私密空间也给人以联想。16世纪，女性只有在亲密的家庭关系中才会披散头发，这也赋予了这幅画含蓄的情色意味。

画家炫技

昆汀·马苏斯《货币兑换商和他的妻子》

昆汀·马苏斯（Quentin Matsys）《货币兑换商和他的妻子》（The Moneylender and His Wife），板面油画，70.5×67cm，1514年

画家苦练数年的画技怎么可能忍住不炫呢？在《货币兑换商和他的妻子》一画中，丈夫专心称量货币，妻子心不在焉地读着《圣经》。桌面上一枚不起眼的凸面镜里，映照着长方形的窗户、窗外的教堂、树林以及借高利贷的人。精微的细节、复杂的几何原理和透视规则都凝聚于这小小的镜子之中。

马苏斯《货币兑换商和他的妻子》（局部），板面油画，70.5×67cm，1514年

隐喻与暗示

迭戈·委拉斯开兹《镜前的维纳斯》

绘画大师委拉斯开兹的名作《镜前的维纳斯》曾于1914年在英国国家美术馆被女性主义激进分子愤然划破。然而，这幅画真的全然表现着“男性的凝视”么？

迭戈·委拉斯开兹（Diego Velázquez）《镜前的维纳斯》（Rokeby Venus），布面油画，122×177cm，约1647-1651年

不同于传统的维纳斯与丘比特，在这幅画中，她躺在深灰的布料上，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没有珠宝、玫瑰，维纳斯的美不需要世间的物质来衬托。丘比特手中象征着“盲目的爱情”的丝带并未蒙上她的双眼，隐喻“虚荣”与美貌的镜子也被刻意虚化，她自信地背对着观者，仿佛不屑画外那“凝视”的目光。

委拉斯开兹《镜前的维纳斯》（局部），布面油画，122×177cm，约1647-1651年

错位时空

爱德华·马奈《福利斯·贝热尔酒吧间》

爱德华·马奈（Édouard Manet）《福利斯·贝热尔酒吧间》（A Bar at the Folies-Bergère），布面油画，96×130cm，1882年

印象派画家马奈在生命即将终止之际创作了《福利斯·贝热尔酒吧间》。身着黑色套装、神情疲惫的金发女招待站在画面中央，背后镜中的倒影不仅与本人透视错位，而且姿势迥异——仿佛正与一位头戴礼帽的绅士交谈。

镜中的世界似乎属于另一个时空：酒吧间人声鼎沸、宾客满座，这样的热闹场景不正是马奈最熟悉的巴黎喧嚣的夜生活吗？画家用独特的“时间空间化”的处理方式，使画面中的真实人物与镜中虚像交互穿插，营造了一场穿梭时空的想象。

马奈《福利斯·贝热尔酒吧间》（局部），布面油画，96×130cm，1882年

多重视角

莫里茨·埃舍尔《手执反射球》

在现代主义艺术家埃舍尔的《手执反射球》中，门、地板、墙壁都随着球面镜的弧度压缩、变形，在这一片颠倒之中，艺术家持球端详着自己。此时，他是“看”的主体，也是被自己、被观众观看的对象，而人们在与他目光相接之际是否也会恍惚：究竟是谁在看谁？

莫里茨·埃舍尔（Maurits Escher）《手执反射球》（hand with reflecting sphere），石版画，31.8×21.3cm，1935年

认识自我

巴勃罗·毕加索《镜前少女》

在西方艺术中，镜子与自我有着隐秘的联系。

艺术家毕加索在《镜前少女》中描绘了他的缪斯和情人——玛丽·特蕾莎。她站在镜前，平静而明亮，镜中少女却悲伤而恐惧，面容晦暗、身体下垂，她眼中的自己衰老扭曲。似乎女性总是以苛责的目光审视着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真正张开双手、拥抱自我。

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镜前少女》（Girl before a Mirror），布面油画，162.3×130.2cm，1932年

毕加索《镜前少女》（局部），布面油画，162.3×130.2cm，1932年

视觉空间

雷内·马格利特《错误的镜子》

具有光滑的表面、映射面前的事物，如果这是镜子的定义的话，那么眼睛不也是一面镜子？

雷内·马格利特（René Magritte）《错误的镜子》（The False Mirror），布面油画，19×27cm，1935年

超现实主义艺术家马格利特在《错误的镜子》中描绘了一只眼睛和倒映其中的蓝天白云。在这里，人眼就像是一面镜子，如果说镜中倒映的是幻影，那我们眼中看到的就是真实吗？视觉与幻觉，真实与虚假，镜子在二者之间制造出一个视觉的空间。

与现实交流

安尼施·卡普尔《云门》

安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云门》（Cloud Gate），抛光不锈钢，20×13×10m，2006年

在当代雕塑家安尼施·卡普尔的《云门》中，抛光的镜面结合简洁的曲线、“豆子”的造型，投射出扭曲的天空、大地和城市景观。他的作品与周围空间不断交流，每个人都能在其中照见自己的“形象”，而它反射的“现实”又将面前凝神静思的观众拉入另一个超现实的空间。

安尼施·卡普尔《云门》，抛光不锈钢，20×13×10m，2006年

无限空间

草间弥生《无限镜屋》

草间弥生（Yayoi Kusama）《无限镜屋》（Infinity Mirrors），镜面、彩色灯泡，2021年，展出于泰特现代美术馆

重复的波点、艳丽的色彩，是否会让你想起当代艺术家草间弥生？除此之外，镜子也是她创作的重要元素之一。她认为，这些点状物通过镜子复制粘贴，组成了一面无限大的捕捉网，象征着她自己的生命。

草间弥生《无限镜屋》，镜面、彩色灯泡，2021年，展出于泰特现代美术馆

在其作品《无限镜屋》中，周围是用镜面玻璃构建的墙壁，上方是数百个不同高度的霓虹灯球，艺术家用无限重复的元素创造出了一个无限梦幻的空间。

草间弥生《无限镜屋》，镜面、彩色灯泡，2021年，展出于泰特现代美术馆

互动装置

丹尼·罗金《木镜》

丹尼·罗金（Daniel Rozin）《木镜》（Wooden Mirror），木材、控制电子设备、摄像机和计算机，182.9×182.9cm，2014年

镜子的表面一定光滑、可反射吗？交互式艺术家丹尼·罗金就尝试使用木材这样温暖自然的材料，打造一面特殊的“镜子”。他在作品《木镜》中用木片模拟数字像素的抽象概念，将惰性的木质转变为不断更新的图像。通过“木镜”，艺术家邀人们探讨材料的特性，反思感知本身。

丹尼·罗金《木镜》，木材、控制电子设备、摄像机和计算机，182.9×182.9cm，2014年

萧伯纳曾说：“用镜子来观察脸孔，用艺术来透视灵魂。”从古至今，艺术家们在不断创新镜子的玩法，用它探索更多的表达。你还知道哪些用镜子完成的艺术品？欢迎留言分享。

编辑、文杨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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